1950年2月的一天,六军军长罗元发收到十六师政委关盛志的急电,内容是哈密专员兼警备司令尧乐博斯日内将宴请师长吴宗先和他,请示军长该如何处置。
罗元发扫了一眼电文后,对身边的参谋说:“这不是一次普通的家宴,这是一场无形的较量。”
罗元发军长在听取了大家的分析后说:“大家对尧乐博斯的分析判断是准确的,他不是想摸我们的底牌吗?那我们也可趁机摸摸他的底牌。当然,我们去主要还是为了争取他站到我们的一边,要做到仁至义尽,如果他迷途知返,投向人民,那这酒喝得值;如果他只是想探听虚实,那我们就来个敲山镇虎。”
他舒了一口气后果断地说:“没有必要师长、政委都去我看政委关盛志去已经给足尧乐博斯面子了,另外把四十六团任书田带上,这小子像武松,喝过酒后打虎更有劲。”
十六师政委关盛志、四十六团团长任书田按照军长的指示来到尧府。
尧乐博斯早早地恭候在大门外,见客人来了,尧乐博斯高音大嗓地喊道:“关政委、任团长能光临寒舍,景福(汉名尧景福)不胜荣幸。”尧乐博斯是有名的汉语通,他巧舌如簧,能言善辩。
让尧乐博斯始料不及的是,他这个酒场上的老手很快就失去了驾驭酒场的主动权,在他尽了地主之谊的三杯后,关政委和任团长就反客为主了。
关政委端起酒杯说:“共产党人是不计前嫌的,只要与国民党和乌斯满土匪一刀两断,我们是欢迎的。王震司令员之所以让你留任哈密专员一职,就是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,新疆是我们各族人民的共同家园,需要我们团结起来共同建设,我们恳切希望尧专员多做些促进各民族团结的事,多说些有利于各民族团结的话。乌斯满想阻挠解放军进疆,想与解放军抗衡,那是螳臂挡车,自不量力。这句典故想必精通汉语的尧专员是明白的。”
让尧乐博斯更没想到的是解放军喝酒的海量,他们在酒场上就如在战场上一样,有章有法,游刃有余,不多会就将他的几个亲信灌得胡言乱语起来。
尧乐博斯这时心里有一种不祥的感觉,别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,没摸到解放军的底牌反而让解放军摸清了自己的底牌。
好在这时关政委又说话了:“没有不散的宴席,今天的酒就喝到这,再喝下去,恐怕尧专员要全军覆没了。”
这话让善于揣摩心理的尧乐博斯心里一颤,同时心里升起一股悲凉之感。他有些手足无措,不知如何是好。
更让他心惊肉跳的是任团长临出门的那句话:“尧专员这次到牧区检查工作,去渠达根牧场了吗?这句问话在尧乐博斯听来不啻是颗炸弹,他心一惊,险些摔倒。
他有些语无伦次地说:“没,没,我没去渠根达,真的,我没去。渠达根牧场是乌斯满的老巢。”
送走了解放军的两位客人,尧乐博斯对着东倒西歪的亲信大发雷霆,他左手提感软成一摊泥的阿通伯克,右手一巴掌掴在他的脸上:“废物,今天险些让你道破天机。喝点“猫尿”就嘴上没把门的了。”他越想越气,又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。
尧乐博斯很会伪装自己,他在出逃的前几天,还和以往一样“积极地工作着。
1950年3月19日拂晓,哈密专员尧乐博斯向专区机关说,自己要去三警乡的坎儿仔村视察农田。他带着老婆、亲信共11人,携带武器,乘坐两辆汽车从哈密潜逃。
21日,在石板墩与乌斯满、贾尼木汗会合,后又胁迫2万名哈萨族牧民公开武装叛乱。
4月10日的红柳峡一仗,粉碎了乌斯满匪徒与国民党叛军会合的阴谋,也迫使尧乐博斯与乌斯满分开。打那后,他带着他的警卫部队就盘踞在“八大石”。
“八大石”过去是哈密王的别墅,山深林密,地势险要,设防工事坚固,易守难攻。孤注一掷的尧乐博斯将这里作为大本营后,又在后山储备了大量粮草做好了与解放军长期抗衡的准备。
在这里,他秘密策划了围攻伊吾县城的阴谋试图消灭四十六团一营二连,抢夺国民党解放前秘密存放在那里的武器弹药,以
装备队伍,好长期与解放军对峙。
很快,解放军就将所谓固若金汤的“八大石”围了个水泄不通。尧乐博斯一家还没跑出多远,一发炮弹就落在他别墅的屋顶上。他的警卫队,其实就是由一帮地痞流氓、国民党的散兵游勇组成,打起仗来不堪一击。看到解放军火力如此猛烈,早吓得魂不附体,胡乱放了几枪,就跑的跑、散的散。
这一仗,全歼尧匪警卫队。解救了被裹胁到“八大石”的近千名哈萨克族牧民。
尧乐博斯逃出“八大石”后,又与乌斯满会合,后被剿匪部队追得丢盔卸甲,他孤身一人绕道青海、西藏,越境逃到印度,又从印度逃往台湾尧乐博斯1971年死于台湾。
【编者提示】任书田 中国人民解放军一兵团六军十六师四十六团团长,20世纪50年代任五师第一任师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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